第十四章 谣言（三）
“陛下的心思，若是没把握，就当个傻子吧。”陆博延提醒道。
“哎，这年头。”王平叹道，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说，“下官可是和陆大人打招呼了啊，这么多年的交情不说有多深，好歹办事还算利落。若是下官有个万一，还望相爷照看下家里。”
“得了啊，你那十几房小妾我可招呼不了。放宽心，只要我在一天，必能保你一天。”陆博延拍了拍他说，“要不要给你带点点心走？”
王平摸着下巴，打量着他，突然说：“陆大人如今官场得意，身边却没个可心的人照顾，实在是可惜。那公主如今在风口浪尖上，在下倒是知道几个温婉贤淑的，必合陆大人胃口。”
方翼文拿起包好的海棠酥，放在他手里，微笑着说道：“滚！”
“不是，我同陆大人说话……”
“我帮你滚？”
“……不必，告辞了。”王平拱手道。妈的，好汉不吃眼前亏。
陆博延看着王平逃窜的背影，笑道：“他之前也是替我办事，怎么对他意见如此之大？”
“我还第一次见替你办事办到床上去的。”方翼文冷哼了声。
“不过玩笑话罢了。”
“玩笑？我看是想在你身边安几个人，到时枕边风一吹，什么事都办了。”
“若是旁人，应有这可能。可王大人提这事，应是真在消遣。”
方翼文呵了声：“你倒是信他。”
“心腹二字，总不是白说的。不摸清一个人的性子，我是不敢真用的。”他将灶台稍微收拾了一下，拎着油纸包说，“我出去一下，一会回来。”
方翼文放下手中的抹布，问道：“你干什么去？”
“送吃的去。”
“我同你一起去。”
“不用，就去个客栈，还有暗卫跟着。”
方翼文沉默了一会，问：“你去哪都有暗卫跟着？”
“嗯，除了进宫。皇宫里的暗卫比他们厉害，一个个鼻子灵的和狗一样，万一被当成刺客抓起来就得不偿失了。”
“有人要害你？”
“防人之心不可无。”
方翼文放下手中的东西，摘下袖套说道：“我随你一起去吧，正好我还有当面说个谢谢。”
陆博延想了想，好像没什么不妥，便道：“也罢，走吧。”
陆博延让管家准备了马车，本来这么近走走就过去了，但要是让人看见陆相爷和方将军并肩同行，只怕明天言论就要炸了。
王平估计也不用再费心压什么谣言了，只要他们街上走一走，明天街上保准没有再谈祸星降世的了。
方翼文听着街上依旧小声谈论着的凌萱的传闻，不由得皱眉疑惑道：“他到底要做什么？”
“谁知道呢。”陆博延若无其事的说。
“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。”明明很关心这个事，但却出奇的一点忧虑都看不出来。
“我担心什么，这件事同我有半毛钱关系？”
“你同这公主，一无交集，二无牵扯，这公主亦从未参与过前朝政事，你如此关注，当同陆家无关。”
陆博延感慨道：“都会分析政事了。”
“该不是因为她先前得罪了你师妹吧？”方翼文猜测道。
陆博延笑而不语。
“果真如此？”方翼文没想到自己歪打正着的居然真猜对了，不由得一愣，“就因为秋祭那次？”
陆博延依旧笑而不语。
方翼文沉思道：“只为如此，你该不至于”
“早就同你说了，我本就不是什么善良之辈。”陆博延打断他说道，“别人一条命，就是比不上我师妹的一根头发。”
方翼文无言以对，顿了顿，问：“她自己呢?”
陆博延笑了声：“之前说了，她心软。”
马车渐渐减速，陆博延撩开帘子，看了一眼外面，见快到了，嘱咐道：“一会莫要同她提这事，省的烦心。”
方翼文神色复杂，但还是轻轻应了声。
客栈经上次官兵来访的事，少了不少人。老板苦恼之际，月姑娘大手一挥，直接将客栈买了下来，难易程度如同下楼买个烧饼，爽利程度让叶成渝瞠目结舌。
买下客栈之后，她直接让人在外面挂了暂停营业的牌子，丝毫不在乎亏本不亏本。别说叶成渝，就是伙计也看的心疼不已，每天算着损失了多少银子。虽然知道这姑娘不缺钱，但也不是这么糟践的吧。
但月姑娘看着好像早有规划，连日来见了不少线人，颇有一种将这里打造成第二个醉梦阁的打算。
丞相府的人也是常客，有时是打发侍卫小斯来送东西，有时是他亲自来。丞相府送来的东西，他本以为是什么金银珠宝，却没料到大部分是吃的。从各地的稀罕玩意，到大街上叫卖的随处可见的零嘴，他都遣人送过。
别说，还挺好吃，叶成渝明显的感觉自己一个跟着沾光的都胖了不少。
连陆博延都忍不住打趣：“没把你家小姐喂胖，倒把你们喂胖了。”
叶成渝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，阿三置若罔闻，撇了撇嘴：“那是你做的油太大，小姐总吃不下几口。”
“喂你说话讲良心，嫌这嫌那的别吃不就完了，从前在山上都是我做饭你家小姐嫌弃什么了？”陆博延不满道。
“那是小姐不忍心说你。”
“行了阿三，少说两句，谁昨天和叶公子还差点为着最后一块核桃酥打起来来着？”月姑娘扶额打断他说道，“你们都先出去，我和丞相大人有事要谈。”
陆博延愣了下，见她神情严肃，问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“近日街上的谣言是怎么回事？”
“谣言？哪个谣言？”
“别说你不知道，江南都传来消息，同我说这事了。闹的这么沸沸扬扬，背后不可能没人推波助澜。”她正色道，“是谁？”
“这我怎么……”
“是不是你？”她看着陆博延，问道。
陆博延摸了摸鼻子：“你这可就太高看我了，我没这本事。”
“那就是宫里那位。”
陆博延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：“何必活的这么清醒？”
“我的命数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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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，这年头。”王平叹道，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说，“下官可是和陆大人打招呼了啊，这么多年的交情不说有多深，好歹办事还算利落。若是下官有个万一，还望相爷照看下家里。”
“得了啊，你那十几房小妾我可招呼不了。放宽心，只要我在一天，必能保你一天。”陆博延拍了拍他说，“要不要给你带点点心走？”
王平摸着下巴，打量着他，突然说：“陆大人如今官场得意，身边却没个可心的人照顾，实在是可惜。那公主如今在风口浪尖上，在下倒是知道几个温婉贤淑的，必合陆大人胃口。”
方翼文拿起包好的海棠酥，放在他手里，微笑着说道：“滚！”
“不是，我同陆大人说话……”
“我帮你滚？”
“……不必，告辞了。”王平拱手道。妈的，好汉不吃眼前亏。
陆博延看着王平逃窜的背影，笑道：“他之前也是替我办事，怎么对他意见如此之大？”
“我还第一次见替你办事办到床上去的。”方翼文冷哼了声。
“不过玩笑话罢了。”
“玩笑？我看是想在你身边安几个人，到时枕边风一吹，什么事都办了。”
“若是旁人，应有这可能。可王大人提这事，应是真在消遣。”
方翼文呵了声：“你倒是信他。”
“心腹二字，总不是白说的。不摸清一个人的性子，我是不敢真用的。”他将灶台稍微收拾了一下，拎着油纸包说，“我出去一下，一会回来。”
方翼文放下手中的抹布，问道：“你干什么去？”
“送吃的去。”
“我同你一起去。”
“不用，就去个客栈，还有暗卫跟着。”
方翼文沉默了一会，问：“你去哪都有暗卫跟着？”
“嗯，除了进宫。皇宫里的暗卫比他们厉害，一个个鼻子灵的和狗一样，万一被当成刺客抓起来就得不偿失了。”
“有人要害你？”
“防人之心不可无。”
方翼文放下手中的东西，摘下袖套说道：“我随你一起去吧，正好我还有当面说个谢谢。”
陆博延想了想，好像没什么不妥，便道：“也罢，走吧。”
陆博延让管家准备了马车，本来这么近走走就过去了，但要是让人看见陆相爷和方将军并肩同行，只怕明天言论就要炸了。
王平估计也不用再费心压什么谣言了，只要他们街上走一走，明天街上保准没有再谈祸星降世的了。
方翼文听着街上依旧小声谈论着的凌萱的传闻，不由得皱眉疑惑道：“他到底要做什么？”
“谁知道呢。”陆博延若无其事的说。
“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。”明明很关心这个事，但却出奇的一点忧虑都看不出来。
“我担心什么，这件事同我有半毛钱关系？”
“你同这公主，一无交集，二无牵扯，这公主亦从未参与过前朝政事，你如此关注，当同陆家无关。”
陆博延感慨道：“都会分析政事了。”
“该不是因为她先前得罪了你师妹吧？”方翼文猜测道。
陆博延笑而不语。
“果真如此？”方翼文没想到自己歪打正着的居然真猜对了，不由得一愣，“就因为秋祭那次？”
陆博延依旧笑而不语。
方翼文沉思道：“只为如此，你该不至于”
“早就同你说了，我本就不是什么善良之辈。”陆博延打断他说道，“别人一条命，就是比不上我师妹的一根头发。”
方翼文无言以对，顿了顿，问：“她自己呢?”
陆博延笑了声：“之前说了，她心软。”
马车渐渐减速，陆博延撩开帘子，看了一眼外面，见快到了，嘱咐道：“一会莫要同她提这事，省的烦心。”
方翼文神色复杂，但还是轻轻应了声。
客栈经上次官兵来访的事，少了不少人。老板苦恼之际，月姑娘大手一挥，直接将客栈买了下来，难易程度如同下楼买个烧饼，爽利程度让叶成渝瞠目结舌。
买下客栈之后，她直接让人在外面挂了暂停营业的牌子，丝毫不在乎亏本不亏本。别说叶成渝，就是伙计也看的心疼不已，每天算着损失了多少银子。虽然知道这姑娘不缺钱，但也不是这么糟践的吧。
但月姑娘看着好像早有规划，连日来见了不少线人，颇有一种将这里打造成第二个醉梦阁的打算。
丞相府的人也是常客，有时是打发侍卫小斯来送东西，有时是他亲自来。丞相府送来的东西，他本以为是什么金银珠宝，却没料到大部分是吃的。从各地的稀罕玩意，到大街上叫卖的随处可见的零嘴，他都遣人送过。
别说，还挺好吃，叶成渝明显的感觉自己一个跟着沾光的都胖了不少。
连陆博延都忍不住打趣：“没把你家小姐喂胖，倒把你们喂胖了。”
叶成渝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，阿三置若罔闻，撇了撇嘴：“那是你做的油太大，小姐总吃不下几口。”
“喂你说话讲良心，嫌这嫌那的别吃不就完了，从前在山上都是我做饭你家小姐嫌弃什么了？”陆博延不满道。
“那是小姐不忍心说你。”
“行了阿三，少说两句，谁昨天和叶公子还差点为着最后一块核桃酥打起来来着？”月姑娘扶额打断他说道，“你们都先出去，我和丞相大人有事要谈。”
陆博延愣了下，见她神情严肃，问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“近日街上的谣言是怎么回事？”
“谣言？哪个谣言？”
“别说你不知道，江南都传来消息，同我说这事了。闹的这么沸沸扬扬，背后不可能没人推波助澜。”她正色道，“是谁？”
“这我怎么……”
“是不是你？”她看着陆博延，问道。
陆博延摸了摸鼻子：“你这可就太高看我了，我没这本事。”
“那就是宫里那位。”
陆博延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：“何必活的这么清醒？”
“我的命数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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