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6章 秦冰被俘_乖张萌宝轻轻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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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6章 秦冰被俘

  飘天文学

  从后园角门绕出,叶惊鸿三人跟着小厮向前院来,一路上回廊曲折绵长,亭台楼阁,湖泛微光,极尽华贵。奈何三人各怀心事,无心去观赏这大学士府内风光。

  走到偏厅门口,叶惊鸿三人停步,小厮向内禀道,“大人,阿布郡主来了!”

  话声刚落,就听门内一个暗哑的声音笑道,“郡主来了,怎么还通报?岂不是折煞下官!”门一响,一个年近六旬,身穿官服的男子开门出来。

  原来这就是杨院使啊

  叶轻痕向他略一打量,见他年纪虽老,却也气质儒雅,倒像个医者的模样儿,暗暗点头。

  念头刚起,就听脱脱阿布笑道,“原来阿莫拙大人也在,是脱脱阿布无礼,在大人的府里喧宾夺主。”

  阿莫拙……

  叶轻痕悄悄吐了吐舌。原来,此人不是杨陌,竟然是这府邸的主人,侍讲学士阿莫拙。

  “郡主见外!”阿莫拙朗笑,一手挑开门帘,躬身道,“郡主请进罢,杨大人等候多时了!”

  “阿布失礼!”脱脱阿布含笑点头,也不再让,当先进门。

  叶惊鸿、叶轻痕向阿莫拙略略躬身为礼,随后而入。

  厅内椅中,一条修长的人影,缓缓站起,施一个常礼,说道,“郡主!”杨陌蒙郡主见召,不胜荣幸!”清幽的声音,带着一丝疏离。

  叶轻痕一见,不禁张口结舌。

  只见那人二十余岁年纪,眉目英挺俊朗,身形修长挺拔,棱角分明的唇微挑,显出一丝桀傲,晶亮的眸子,幽幽的隐含精芒。

  刚刚见过温润如玉的文子安,此时更显眼前男子气宇轩昂,竟然不下于文子安的绝世风华。

  想不到,杨院使竟然是一个如此年轻的男子,更不料,这杨院使竟是如此一个容貌俊朗的年轻男子。

  叶轻痕心中将他与文子安比较,越比越是稀奇。

  “杨大人过谦!”脱脱阿布对杨陌的疏离不以为意,微微点头,含笑道,“今日阿布造次,断不敢用一个‘召’字,只是借学士大人的地方,替杨大人引见两位朋友罢了!”

  侧身向叶惊鸿一指,说道,“这位,是叶氏绸缎庄的少当家,叶惊鸿,叶六爷。”再指向叶轻痕,说道,“这位妹妹,是六爷胞妹,叶轻痕!”她心知叶惊鸿不愿辅排,只将他身份轻轻一提。

  “叶六爷?”杨陌一怔,似大为意外。向他凝眸一视,拱手问道,“敢问,叶六爷,可是江南首富叶家的叶六爷?”

  “不敢,杨大人唤在下叶六就是!”叶惊鸿含笑还礼,也不否认,说道,“方才听到杨大人大名,叶六急欲结识,才烦请郡主引见,多有冒昧!”

  “既然如此,这‘大人’二字,还是省了罢,在下杨陌!”杨陌的笑容,挂上一丝轻松。瞥眼瞧见脱脱阿布望向叶惊鸿的神情,暗笑自己多想。向叶轻痕微微躬身,算是见礼一手斜引,请叶惊鸿入座。

  相谈之下,二人竟然一见如故。叶惊鸿心喜杨陌举止气度,杨陌心折于叶惊鸿慷慨豪迈。一时间,二人谈谈说说,竟然将别人家当成了自个多和家,忘了时日。

  申牌时分,文氏母子才从学士府返回。资善大夫府门前,是一惯的清冷,与学士府前的人喧马嘶,形成强烈的对比。

  文夫人府前下车,穿过院子,大步向前厅走去。文子安默默跟在身后。

  “文子安!”文夫人走到厅门,霍然回头,满面怒色,指着阶下,喝道,“你给我在这里跪着!”依然美丽的双眸燃着熊熊怒火,一反筵席间的亲切慈爱。

  “是!”文子安不辩不问,只是轻应一声,掀起袍摆,倒身跪在阶前。

  看着文子安温文平静的面容,文夫人只觉胸口闷堵,难以排遣。咬了咬牙,恨声道,“没我的话,谁都不许理他!”冷冷的话语,自齿缝间迸出,横一眼噤声不语的小厮,转身而去。

  见母亲走远,文子玉悄悄溜了过来,“子安!”轻推弟弟肩膀,悄声问道,“怎么了?”

  今日回家探视母亲弟弟,才知前去赴宴,等到他们回来,想不到母亲竟发这样大的脾气。

  “二姐!”文子安含笑,抬眸望向面前女子,低声道,“想是我席间弹错两个音符,母亲听了出来!”同父异母的姐姐,文子玉,在文家,她是他唯一的温暖。

  “那也未免太过!”文子玉顿足。

  如此冷的天,跪在这风口上,母亲何其狠心?

  文子安轻轻摇头,淡道,“无防!”这样的事,自幼都属平常,又岂止今日?

  文子玉叹气,说道,“你呀!”

  暗暗咬唇,正想如何解劝,却见一个小厮从里头出来,向她一礼,唤道,“二小姐!”扫一眼阶下的文子安,唇角轻撇,带上一抹不屑,说道,“夫人说,二小姐无事请回吧,天儿不早,回头姑爷来找!”

  “知道了!”文子玉应,心低无奈叹息。

  母亲,竟然不给她说情的余地,若是坚持,苦的,仍然是这唯一的弟弟!

  抬头向内张望,扬了声喊,“母亲保重,女儿回去了!”伸手在文子安肩头轻轻一按,再次无声叹息,狠了狠心,转身出府。

  天色渐暗,空中漫漫的洒下雪来,大都的风,在这样的季节,是一贯的凛冽强劲。

  文子安默默的跪着,无忧、无怒、无怨、无恨……

  这是他的命运,从出生时就已经注定!

  每日,要用最多的时间去学习琴棋书画,那些所谓的高雅,于他,竟然是求生的技能。

  求生?唇角掠上一抹苦笑。

  他,文家的独子,文氏唯一的血脉,大元皇帝亲封的资善大夫,竟然要靠那些伶人伎子的伎俩去求生?

  说出来,谁信?

  他,不能有自己的喜怒哀乐,甚至,不能有自己的表情。面对所有人,他要温文尔雅,以展现他的绝世风华。

  上天给了他这样一个身份,为何还要给他这样一副容貌?这绝代姿容,给他的,是幸?还是不幸?

  仰起头,文子安静静地注视着夜空飘洒而下的雪花,任由其凉凉的落在脸上。

  亡国之人,又何止是他?可是,文天祥的后人,却只有他!

  不错,文天祥!

  前朝名相文天祥!

  坚贞不屈的文天祥!

  他的曾祖!

  父亲生前,引以为傲的名字!给他留下的,竟是永远无法摆脱的羁绊、永远无法飞出的牢笼。

  抗争吗?会有一整个大元朝廷等着他!

  屈从吗?像父亲一燕,万般才华尽掩,落个郁郁而终?

  心,又如何能甘?

  “文天祥?文丞相的后人?”叶惊鸿大为吃惊,回头与叶轻痕面面相觑。

  那个为大都女子倾倒的绝世公子,竟然是前朝丞相,文天祥的后人?

  “嗯!”脱脱阿布轻轻点头,说道,“文天祥被押大牢时,他的妻子和两个女儿被掳进皇宫为奴,他的妹妹却抱了他刚出世不久的儿子逃回福州。”

  语气微顿,眸光中流露出一丝怜悯,叹了口气,续道,“后来,文丞相不肯归顺,在柴市口被处斩,他的妻子和女儿听到噩耗,在宫中自溢。”

  “他死了,朝廷也不肯放过他的妻女吗?”叶轻痕双眸含泪,哑声低问,小手轻颤,手指冰凉。

  “他们岂会放虎归山?”脱脱阿布轻轻摇头,续道,“事隔十二年,福建总督终于找到那个孩子,将他绑送大都。”

  “朝廷把他杀了?”叶轻痕失声惊问。

  “傻丫头!”叶惊鸿失笑,伸手揉一揉她的头顶,说道,“若是杀了,又哪里来的文子安?”

  这个丫头,最近总是恍恍惚惚的,怕是,当真有了什么心事。

  “哦!”叶轻痕恍然低应。

  刚才听的过于入神,竟然忘记,此时说的,是文子安的身世。

  定了定神,唇边挂上一抹虚飘的笑意,催促脱脱阿布讲下去,而一颗心,却涩涩的疼。

  虽然知道在大元的铁蹄之下,百姓生活艰难,可是,从没有想过,在这繁华的大都城,会有人活的如此压抑悲苦。

  “嗯!”脱脱阿布点头,说道,“那时朝廷要笼络宋室降臣,就将他留下,还封了爵位,过了几年,又赐了一门亲事给他。”

  “蒙族女子?”叶惊鸿微微皱眉。

  一个不许外族混淆自己血统的民族,恐怕会想方设法,践踏汉人的血统吧?

  “嗯!”脱脱阿布低应,悄悄抬眸,见叶惊鸿脸色青白,隐含怒色,不由心头一窒。

  他,也是这样在乎血统吗?

  微微咬唇,低声道,“只是……一个寻常人家的女儿……”轻轻一叹,又接着道,“那个蒙族女子,给他生了一个儿子,就是文子安的父亲。”

  “那文子安的母亲呢?”叶轻痕追问,“我是说,他亲生的母亲。”若是那天没有听错,文子安是庶出的。

  “他的生母,本来是如今文夫人的丫头,后来因为有孕,才收了房。”脱脱阿布略一迟疑,又道,“她生下文子安不久,就死了。”

  那一瞬间的迟疑,满入叶惊鸿眼中,不禁挑眉问道,“是被人害死的?”

  “听说是!”脱脱阿布摇头,说道,“我也不清楚。”

  “那他,可有别的兄弟?”叶惊鸿轻轻叹气。想到文子安温文的微笑和绝世姿容,谁又能想到,那样的人物,竟然几乎是在囚笼中长大。

  “有两个姐姐,是文夫人所出,一个嫁给太史院张司史的小儿子,一个嫁给翰林院史编修的内弟。”

  “那,文公子的爹爹呢?”叶轻痕再问。

  “死了,文公子七岁时,他就死了!”脱脱阿布摇头,也不禁叹气,说道,“那牢笼之下,能有几人是长寿的?”父子二人,竟然都是未满三十就早早撒手人寰。

  “他……好可怜!”叶轻痕低语,两行珠泪悄悄滑落。

  难怪,同是二品大员,阿莫拙老夫人对杨陌敬尊有嘉,对文子安却随意指使。

  原来,他表面光鲜,实则,不过一个囚徒罢了。自幼受着千般宠爱的她,从不知道,世上有文子安这样的人,过着如此不堪的生活。

  “阿布!”叶惊鸿在妹妹肩头轻拍安抚,双眸却望向脱脱阿布,重新打量面前这个蒙族女子,摇头道,“你身为大元郡主,讲此等话,怕不合适!”

  脱脱阿布的言辞之间,竟然流露出对大元朝廷浓浓的不满,和,对文氏父子深深的同情。

  “什么宜不宜的?”脱脱阿布冷笑,“难不成,他们也将我当成宋室余孽?”

  若她有得选,她宁肯做一个寻常的汉家女子,可以无羁无绊,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。

  他……是自己的幸福吗?

  抬眸悄悄望向叶惊鸿,想着蒙汉之间的水火不容,心,被牵的生疼。

  “此样的话,还是不说的好!”叶惊鸿摇头,淡道,“郡主纵然不怕,叶家却怕。”

  “你叶六岂是个怕事的?”脱脱阿布强笑。

  只怕,是他将她当成外人,才不愿说真话吧?就因为,她是蒙族女子,大元郡主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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